“那个时候说R计划有进展，其实是已经接触到小羽了？”
“嗯。”
得到女儿明确的回应，叶书文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啪”的一声，不顾形象地狠拍了大腿。
“好！”
儿子潜意识的出现，他还以为只是能进入第二阶段寻找意识体了，没想到叶雪却已经把进程提到了最后的唤醒阶段。
“那现在是否可以尝试唤醒了？”
叶书文看向代表医方的两人，眼里满是急切。
“目前还在观察。”
“哥哥封存了现实世界的记忆，现在唤醒风险太大了。”
叶雪替无奈摇头的李医生补完缘由。
“封存记忆，怎么会？”
叶书文脸上不由浮出不安。
封存记忆，意味着躺在病床上沉睡不醒的儿子，正往虚拟世界靠拢。
万事没有两全，R计划也一样。它为所有的实验者提供了一个名为虚拟世界的统一梦境，这个梦境的本衷是为了让陷入沉睡的患者苏醒过来，但是也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风险。
原本在现实世界碌碌无为的人生，在虚拟世界大展宏图，原本在现实世界饱受冰冷的人生，在虚拟世界尽享温暖。这些反差都会使意识体潜意识地拒绝现实世界，反而选择陷在虚拟世界这个梦境里面。封存记忆，则是前兆。
上周A栋就有一家，因为这样的原因闹到了大门口。
叶书文越想越难以站定。
“医院这边有什么打算？万一小羽正在偏向虚拟世界。”
“如果倾向数值逼近了临界点，征得你们的同意，我们会尝试进行强行唤醒。”
大老师出声道。
“目前从小雪同步回来的数据看，小羽的状况还算乐观。事实上，潜意识出现后，他对小雪的好感度明显上升了许多，有点患难见真情的感觉。所以我认为最好还是让他们多共同经历一些事，不着急插手。”
“爸爸，哥哥现在正专注于复活莉莉的爷爷，如果这种时候进行唤醒，妨碍复活，恐怕只会起到反效果。还是等结束了，我再寻找机会着手唤醒吧。”
叶雪也跟着述说自己的打算。
“好吧。”
叶书文无奈点头，医院和女儿的意见都一样，他只能压下心中的焦虑了。
之后的整个中午，在父亲的“我想听听你们在虚拟世界的事情。”请求下，叶雪都在分享这几天的经历。一直到了下午三点，手腕响起提示音。
“虚拟世界那边准备天亮了。我先回去了。”
“嗯，注意安全。”
叶雪离开，原本闹腾的病房一下子就陷入了寂静。前一秒还在跟着女儿的冒险经历一惊一乍的男人现在只有可怕的沉默。大老师，也只是静静地挂着迷人的微笑依在窗边。
空气弥漫着失落。
“作为一个父亲，我很失败。”
叶书文黯然开口。
“特别是小羽的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总是让小雪独自一个人承担着。”
“她有那个能力。”
大老师接过话，不过显然不是叶书文特地停下来想要的回应。
“我知道，但是就算一点点也好，我也想让她能多依靠一下我这个父亲啊。这次潜意识的事，如果之前我没有私底下嘱托李医生，可能也到最后了才会知道吧。”
[原来如此，在为小雪瞒着自己而闹变扭吗。]
大老师有些哭笑不得。
“她只是不想让你过多担心。封存记忆都能让你惊慌失措了，在大一点的事还能了得？”
话语毫不留情。叶书文面露着苦笑。
“所以，我才会觉得自己很失败啊，作为一个父亲，却一点也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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